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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鐘專訪/「數學3級分」大學險落榜 張耀仁:感謝爸媽讓我當演員

記者 羅凌筠 報導
發佈時間:2024/10/19 16:07
最後更新時間:2024/10/19 16:07
張耀仁揭數學3級分黑歷史,差點沒有大學念。(圖/黃城碩攝)
張耀仁揭數學3級分黑歷史,差點沒有大學念。(圖/黃城碩攝)

改編自農運領袖戴振耀半自傳的《鹽水大飯店》,入圍第59屆金鐘獎7項大獎,男主角張耀仁問鼎迷你劇集影帝,他的角色「李文欽」出身自農村子弟,因為參加人權遊行遭通緝,經歷逃亡、刑求、坐牢劫後餘生,張耀仁形容這個角色具有勇敢、天真、浪漫的特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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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耀仁角逐金鐘獎迷你劇集最佳男主角。(圖/黃城碩攝)


怎麼讓外型看起來像是被刑求過的人,這是張耀仁很苦惱的一件事,「真的經歷過美麗島事件的人,大家都看過,要怎麼瘦到憔悴的狀態最難。」像是水刑的戲,演員為了安全根本不敢強壓張耀仁,就靠他自己埋頭進水缸想像窒息的感覺,導演鄭文堂說:「安全就好,嘸通真的嗆到。」反而是張耀仁會主動要求重拍,他說:「我不能輕易過關,如果有經歷過水刑的人看到我胡亂咕嚕一通,我對得起他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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劇中,張耀仁跟方文琳的母子情感人,勇敢追求自由是他們之間的宿命。張耀仁說私底下曾經跟她請教怎麼準備哭戲,方文琳坐在椅子上一派輕鬆回:「不用準備,到現場感受。」這種魔幻的時刻,真的被張耀仁體會到了,片尾張耀仁出獄回到家那場戲,劇本只寫「弟弟載你回家,大家哭成一團」,彩排時他一點感覺都沒有,不知道哪來的勇氣,他跟導演說:「這樣不對,有沒有可能讓弟弟騎車載我,從1公里外最遠田邊回來?」導演說好,試試看!

機車一路蜿蜒騎行,他坐在後座覺得風好冷,看著紅色小磚屋從芝麻點大越來越近,「突然我的感覺就來了,屋子再怎麼破敗,那就是我的家,我一下車,雙腳就黏住動不了,我跟文琳姐對到眼,兩個人都說不出話來,突然她打開手,意思是叫我去抱她,我覺得那刻很可貴,大家的火花變成一團火燒起來,那天結束我就很開心,雖然覺得自己的要求沒禮貌,可是很開心我跟導演都沒放棄,願意去嘗試。」

張耀仁是舞台劇出身的硬底子演員。(圖/黃城碩攝)


拍這部戲幸運的地方是演員並非自掃門前雪,顧好自己就好,張耀仁記得有一幕是情治機關要他講出黨羽名單換取出獄,他的意志已經被折磨到薄弱,幻想親朋好友一個一個走到他身邊溫柔喊話:「快點回來。」張耀仁演著演著,眼淚不自覺一直掉下來,拍完之後,張耀仁轉身發現有兩個人躲在角落偷哭,「我就看到右邊一個人在擦眼淚、左邊一個人在擦眼淚,一個人是蔡昌憲,一個是吳子霏,看了好感動,好像每個人都把你接住,太幸福了。」

張耀仁跟北藝大學長黃迪揚,在《鹽水大飯店》演一對換帖好兄弟,張耀仁從大學第1齣戲就跟他一起跑龍套,在劇場的術語叫作「歌隊」,簡單來說就是臨演、襯托角色的啦啦隊功能,如今兩人一起入圍金鐘獎,張耀仁感動到哭出來:「因為我跟他認識很久了,他大我2屆,我知道他苦過多久,當他有機會被看到,我絕對是起立為他鼓掌。」

張耀仁在《鹽水大飯店》詮釋農運先驅的故事。(圖/黃城碩攝)


談到「李文欽」拋下體面的中油工作,選擇走上農運一路,張耀仁自己有沒有這麼叛逆的一面呢?他說:「我叛逆的事就是當演員!」張耀仁高中的成績並不出色,學測43級分,數學只考3級分,根本沒學校念,為此絕望了一陣子,還好北藝大教授保他入學,讓張耀仁以學科低空飛過、術科90分的成績擦邊錄取,開啟張耀仁的演員生涯。
 

家庭並不富裕的張耀仁,從國一幫忙素食中盤商爸爸跑菜市場,他家有2個負18度的冷凍庫,張耀仁半夜11點就要打包好一箱一箱的貨,送到全台北市的菜市場,在昏黃燈光的高速公路上,張耀仁常常看到載著剖半豬隻的貨車馳騁,他就這樣送貨送到退伍。

有個畫面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裡,他說:「冷凍的百頁豆腐很重,一箱就是20公斤,爸爸搬著貨很慢很慢上樓,我走在爸爸後面,眼睛看著爸爸的褲管起來、下去、起來、下去,他的小腿上有老人斑,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我爸老了,在這樣的狀態底下,爸媽願意讓我去當演員,我非常感謝他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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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張耀仁#金鐘59#鹽水大飯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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