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音公司的新飛機可能又要繼續延遲交貨,因為3萬多名重要產線的波音員工,不僅已從九月中起罷工五週多,更在10月24日投下反對票,拒絕資方不夠理想的新合約。由於2014年波音曾以移走產線為由,逼迫員工簽下凍結退休金和加薪的新合約,如今在波音面對各種瑕疵檢舉、產品為題時,員工們抓緊機會爭取福利。他們要求加薪抵擋通膨,恢復原來的退休金制度,投票拒絕了波音端出的新合約。如今波音公司單季虧損超過61億美元,信評可能落入垃圾級。
波音公司員工:「我投了反對票,我覺得他們(資方)一直想要給我們一個,活得下去就行了的生活,這很荒謬,我們都要養家欸。」
波音公司資深員工 史托克:「你也知道,我們才是造飛機的人。他們(資方)至今沒意識到這事實:他們能坐在那(辦公室)領那些(高薪),都是因為我們在第一線辛苦造飛機。」
9月13日起超過3萬名波音第一線工廠員工,罷工至今超過五週。美國銀行分析師估計,罷工的每一天,波音都損失5千萬美元。勞資雙方協商多次不成,10月23日工會第二次投票表決,64%的員工仍對公司端出的協議投下反對票,繼續罷工,讓資方繼續燒錢。
國際機械師工會第751區主席:「今天,會員們投票拒絕了公司最新的薪酬提案,64%票數反對,64%。」
這是工會第二次否決波音公司資方的提案,第一次的反對比例還高達95%。員工們在意的首先是薪資,通膨往上走,加薪也要有,工廠所在地西雅圖週邊,物價是全美數一數二高,但波音工廠員工年平均薪資只合約台幣241萬,10年沒調薪,輸給亞馬遜(Amazon)倉儲員工,但造飛機不僅需要體力還是技術活,工會喊出的是4年內加薪40%。
美國KOMO新聞記者:「波音公司最新的薪酬提案,包括4年內加薪35%,以及7000美元的核准獎金。」
波音公司資深員工:「我有一部分退休金,但對年輕人來說,他們想要退休金或職涯結束後的一些報酬,我覺得這很重要。」
退休金人人想要,但波音公司的薪酬提案中並沒有。老一輩員工可是見識過資方的無情無義:他們保有的少部分退休金,算是2014年被迫簽下新合約前的「殘存福利」。80年代許多美國私營公司有退休金,如今卻很少見,而改用所謂401K退休儲蓄帳戶取代,但最後所得就取決於投資市場表現,風險轉嫁到勞工身上。十年前波音公司威脅員工,若不簽新約,讓公司凍結傳統退休金計畫和加薪,就要將777機型產線移走。但風水輪流轉,十年後勞方終於抓緊了大聲說話的機會。
華盛頓大學教授 羅森菲爾德:「對波音公司來說,若同意勞方現在的要求,會是史無前例。但波音現在也處於一個前所未有的境地:現金狂燒中。新的領導團隊迫切希望取信於顧客、供應商和投資者,公司會步上正確方向。」
從疫情到戰爭,再來是不斷冒出的吹哨者,檢舉波音產線問題多多,與空難頻繁之間有直接關聯。十月份波音公司表現雪上加霜,薪酬提案被否決的當天,10月23日,波音財報出現4年來最大的單季虧損:加上應對罷工的支出,2024年第三季虧損超過61.7億美元,估計未來9個月會繼續虧。
美國ABC新聞記者:「在給投資人的信中,波音的新執行長凱利.奧茲伯格說,大眾對波音的信任度下降,業績嚴重下滑,客戶也失望。奧茲伯格承諾要扭轉局面,首先要改變公司文化。」
從美國航太與國防公司RTX轉任,奧茲伯格對波音公司來說是空降部隊,8月走馬上任後,馬上在9月宣布部分辦公室員工放無薪價,全球裁員10%。但罷工無解,他之前宣稱提高787機型產能的計畫,仍會是夢想。現在所有737Max、767與777寬體型客機,都因罷工確定延遲交貨。
波音資深員工 佛瑞蒙:「好吧,他們(波音高管)有退休金,不是嗎?執行長他們退休時,得到1億美元股票選擇權,他們(薪水)每月花掉(成本)數十億,雇用我的月薪只幾千美元。你覺得如何?十年來我月薪都只幾千美元。然後連續兩個周末、三個周末加班沒休,哪來的勞逸平衡?我為年輕同事遺憾,我一生已經在這浪費了,要閃人了,但他們值得有退休金,我則值得加薪。」
第一線藍領也看清現實局勢。勞資雙方本是互相依賴,坐辦公室的波音高管們,此刻需要更多同理心,化解危機,多家信評機構九月就開始下調波音信評,不排除波音信評可能跌入垃圾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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