歷年最低工資的月薪調幅多低於時薪,導致兩者差距已經超過15%,讓不少年輕人開始捨棄正職工作,選擇兼差。專家學者憂心,這樣一來會對勞動市場造成衝擊,因為各產業都需要穩定正職勞動力資源,缺工情況恐怕更加嚴峻,尤其服務業、餐飲業,未來恐怕會越來越難請到正職員工。
站在吧台,手腳俐落地忙著調製咖啡,24歲的Alice,在咖啡廳打工近一年,已經熟練掌握每一個動作,她說會選擇打工而不是當正職,是經過深思熟慮做的決定。
打工族Alice:「我之前有當過兩份正職,然後是有坐辦公室的,也有做過餐飲業,覺得做兼職,會比做正職的CP值高一點。」
打工族Alice:「之前兩份工作,約莫在三萬至三萬五左右,然後在兼職,跟我自己在兼職其他工作的時候
,這樣合起來差不多是四萬以上。」
記者劉彥萱:「明年最低工資調漲,若以時薪190元來計算,一天工作8小時,每月工作22天,月收入約3萬3,但最低工資月薪僅約2萬8左右,這恐怕會讓很多年輕人,捨棄正職而選擇打工。」
長年以來,最低工資月薪累計調幅,低於時薪,近9年來,最低工資月薪調漲42.9%,但時薪卻超過五成,兩者差距高達15個百分點,資方擔憂,年輕人偏好兼職工作,尤其服務業餐飲業,人力缺口明顯,未來會越來越難,請到正職員工。
咖啡店老闆周朝偉:「我們的正職人數,大約是落在九位,我們的兼職就差不多有十位以上,其實像我們中小企業為主,我們當然希望還是找到核心幹部,是我們的擴店的條件,如果說我們希望把企業做得更完善,但如果說大部分我們還是,使用兼職的話,我覺得這樣我們在教育訓練上,或者是未來的福利規劃等等,我覺得它的平衡是比較不好的。」
文大勞動系教授李健鴻:「領月薪的正職員工他會覺得,為什麼我的工作責任跟負擔大,加班費也沒有增加很多,那我的換算以後的時薪,卻比兼職要少,所以他們會覺得,我為什麼要繼續待下來,有一些正職勞工就離職了,這個其實七八年,八九年前就開始出現了。」
李健鴻進一步分析,時薪月薪差距擴大,時間得回溯到2012年總統大選,當時候選人競選政見,宣布時薪加成制度,雖然是提升非正職工作者的生活保障,但多年下來卻加劇了,人力市場結構性問題。
文大勞動系教授李健鴻:「2011年的總統大選,當時朝野兩個政黨的總統候選人,他們為了要拉所謂,打工族的年輕選票而開的政見支票,七八年前我的理解政府就意識到了,所以過去這兩三年其實,基本工資的調整,時薪已經開始,就已經沒有加成計算,時薪的調幅跟月薪調幅,要慢慢的縮減差距,這還需要一點時間。」
根據主計總處統計,去年我國非典型工作者,共80.6萬人,占全體就業人數約7%,相較2022年增加8000人,學者憂心,現在非典型工作者逐年上升,有企業為了節省勞動成本,會將原本時薪制勞工依照工作時數,按比例改以最低工資月薪來計算。
台大國發所兼任副教授辛炳隆:「你採取月薪制的雇主,如果你每個月的工作時數,比這個正常工資來得少,你可以用月薪的最低工資,然後按工作時數的比例去計算,計算出一個月薪的最低工資,所以換句話說我如果本來是,就是一個禮拜,一個禮拜只做20個小時,那麼我要走月薪的最低工資,我就按月薪的最低工資,除以二就減一半給你就好,那這樣算出來的話,我每個小時付給勞工的薪水,是比較少的,所以我們比較擔心的是這個部分,也就是雇主會不會因此去鑽這個漏洞。」
當時薪高於月薪,的確會對勞動市場造成衝擊,但各產業都需要,穩定正職勞動力資源,才能永續發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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